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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8-19 11:38:30
秦岚更习惯被平淡、包容BB电子官方网站、温和包裹。她相信生命顺其自然,不愿过度用力;她放轻内心的欲望,接纳所有的幸与不幸;她也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,“因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”。
非科班出身,23岁那年,她成为《还珠格格3》里的知画,因此被喊了多年的“绿茶”;15年后,因《延禧攻略》的富察·容音一角,她又成了很多人心中的“白月光”。40岁这年,秦岚带来了一个新角色——电视剧《怪你过分美丽》中的明星经纪人莫向晚,观众评价她“本色出演”。
她身上似乎总有股韧劲,过去20年,观众给这股劲贴上了许多符号和标签。秦岚也接纳这些声音,“因为这是对角色的认可”;但说起自己,她不承认这些“本色”。与暗藏城府的知画、温柔妥协的富察皇后以及杀伐果断、“像匹烈马般”的莫向晚相比,她活得太不一样了。
秦岚更习惯被平淡、包容、温和包裹。她相信生命顺其自然,不愿过度用力;她放轻内心的欲望,接纳所有的幸与不幸;她也想做一个平凡的女人,“因为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”。
采访进入第四个小时,忙了一天的秦岚已露倦意,工作人员准备叫停,秦岚摆手:“没关系,让我们聊完,尊重记者的工作。”
拍摄现场,摄影师夸赞她的一组照片好看,秦岚自我调侃道:“我明明腿那么短,你把我拍成了大长腿,是你的技术好才对。”
她最近在玩一个农场养成类游戏,等待化妆的间隙就玩一会儿,消耗完所有的“体力值”便关上。秦岚从不为游戏氪金,也不玩激烈的斗争类游戏。“就按原本的节奏走,不是很好吗?”
“因为我没有刻意在立什么人设,或者迎合谁。我希望享受角色,如果大家接触到真实的我,那我就是这样子,也希望一直都是这样。我没有那么白月光,你叫我蓝月亮也行。”
加速键是在《延禧攻略》播到第12集时按下的。秦岚有追自己的剧的习惯,但这部戏她只看了11集,生活节奏就完全变了。
热搜上不断出现她的名字,电视剧的宣传、真人秀、广告代言、新戏剧本也接踵而来,来不及反应“《延禧攻略》红了,富察皇后火了”,秦岚就被推到奔波不停的日子里。
最忙的时候,她连续半个月跑了三个国家、上了三台晚会、录了两个真人秀。有段时间,她“病到没有时间去医院打针,只得咬着后槽牙坚持”,团队工作人员也接连病倒。
35岁以后,秦岚已少有这样的工作状态。“颇具戏剧性的是,就在《延禧攻略》播出前不久,我刚经历一段时间的青黄不接。”
年少成名的秦岚,也没能绕过“女演员的中年危机”。那一时期,找来的戏已不再是头部剧,而是腰部或中流的剧,戏份也逐渐掉到了女二、女三号。秦岚越发意识到,女演员到了30多岁的年纪,再没有火花的话,市场是很现实的,注定不再有很多选择。
她开始思考自己对演员这一职业的诉求是什么。“光环是作为演员的幸运,也是悲哀。”在可选择的范畴内,秦岚将接戏的定位放在“戏份也许不是最重,但角色出彩”的方向,“主角和番位不是最重要的,在角色中发光,观众总会看到”,于是,有了富察·容音一角。
但有时也会没得选。2017年年末到2018年4月,秦岚本计划进组拍新戏,却接连遭遇新戏延迟开机、被片方换角。大半年时间突然空了出来,没有任何工作,演戏近20年,这是她第一次被搁置在这样的“空白”中。
彼时的秦岚选择了接纳和面对,“接受事实,没什么不悦或抱怨,趁这段时间干点想干的事。重新自我审视,也很好”。
有一天,她在网上刷到2016年4月自己穿黑礼服出席活动的照片。“吓死我了,又胖又老又丑。”之前,有工作人员提醒她要控制身材,秦岚总是开玩笑:“胖点不挺喜庆吗?”
看着照片中的自己,秦岚突然意识到,“我已经过了那种浪费青春的年纪,可能真的要识时务一些,做好这个年纪的自我控制与情绪管理”。
工作空白期的秦岚,独自去看电影、吃饭、健身,戴着口罩去农贸市场买菜,傍晚时分跑到窗边坐着,看夕阳西下。她说活了30多岁,自己其实很少单独一个人,小时候父母在身边,后来是朋友、工作人员,“可是那会儿就想独处,内心越发觉得,不可能永远有很多人围在你身边,一个人是很正常的”。
她也尝试取悦自己。即便在家里健身,秦岚也会用心捯饬,戴上头箍,涂个红唇。朋友调侃她:“你在家锻炼有这必要吗?给谁看?”秦岚回道:“没人看没关系,我高兴就好。”
但无疑,在37岁这一年,秦岚再次被看到了。随着2018年《延禧攻略》的热播,媒体与大众的追光灯也再次打到她的身上。
秦岚将之称为“幸运”,她对再次爆红感到意外。如果说年少拍《还珠格格3》和《又见一帘幽梦》等作品让更多人知道“秦岚这个新人演员”,那么《延禧攻略》则将她推到了“事业上完全不一样的位置”。
但比起欣喜,她更多的是清醒。“我等来了这样的机会,可跟我同样年纪的很多女演员还没等到。其实,走过光环普照,归根结底,这还是我终身的事业。至于光,都是努力之外的缘分。”
秦岚至今感激那沉寂的半年,让她接纳人生注定要容纳忙碌和闲置两种状态。忙时,事业的宽度会得以拓展;闲时,生活的经历会反哺厚度。“我能做的,就是顺应变化,将自我完善得更好,对自己负责。毕竟,其他变更都是不可控的。”
秦岚很早就明白,人生,有起有落。她早年间在个人博客上写过一段话:“人生就像荡秋千,不可能永远都在最高点。”她希望能一直保持麦浪般的循序渐进。
2005年之后,因《又见一帘幽梦》的热播,剧本雪花般朝她飞来。秦岚也经历过急流勇进、“一股脑拼”的阶段。彼时的她,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儿,接戏也不太会拒绝,看到剧本中与自己有相似心境的就接。她靠“拍戏的数量来获得成就感,当一个戏播得还不错时,更是孜孜不倦地拍”。
有那么几年,由于档期爆满等原因,轧戏成为她“不得不为之的常态”,常常上部戏还未拍完,另一部戏就开机了;这个剧组刚杀青,第二天就收拾行李进了下一个组。最多的一年,秦岚拍了4个剧150多集戏。2010年,接下《大唐女将樊梨花》的樊梨花一角时,她甚至来不及自己去试造型,而由替身搞定。
拍摄《大唐女将樊梨花》期间正是夏天,秦岚需要在地表温度高达60摄氏度的时候穿着厚重的盔甲拍打戏。每天一脱衣服,她从头到脚全是被磨出的大黑印子,双手被晒得黝黑,与盔甲下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由于是大女主戏,她是每天开工最早、收工最晚的人。三个多月下来,秦岚越发感觉自己像个男人,对塑造角色已经没了快感和愉悦,只剩被填鸭。
一天,坐在化妆台前的秦岚突然看着镜中人道:“我怎么又化妆了,怎么又卸妆了?”回忆每天的工作时,已经没有了快乐的过程。“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,甚至有点厌恶,厌恶每天排那么满的工作,怀疑我到底是谁。”
30岁那年,秦岚做了一个决定,慢下来。推掉上百部电视剧邀约,她一头扎进电影《王的盛宴》剧组,一待就是8个月。
秦岚将那段时间形容为演艺生涯中“打碎再重塑”的过程,她说那8个月,窥见了从影以来最为低谷、最为软弱的人生。
“那个角色离我太远了,我找了很多途径想走近、成为、表达她,却一直失败。”在影片中,秦岚饰演刘邦的夫人、以铁腕和狠毒著称的吕雉。导演陆川要求秦岚表现出吕后的毒辣、凶恶、丑陋,那是“全身穿着黑色的袍子,化着阴冷的妆,犹如老鹰的一个人”。此前,秦岚所经历的角色大多温婉贤淑,这件事对她而言,突然就成为“很难攻克的难题”。
秦岚至今印象深刻,和饰演萧何的沙溢拍一场对手戏时,她连续NG 50多次。随着陆川一次次喊“卡,再来一条”,片场工作人员把不满和抱怨挂在脸上。秦岚的内心也崩塌了。
“你懂那种感觉吗?一层层被扒掉,一次次被否认,我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,真的恨不得有个缝让我钻进去。”那一刻的秦岚,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,心口像被湿抹布堵住一般难过,入行十多年来获得的认可全被稀释了。“我觉得已经无路可走了,我要不要改行?”
最为痛苦的阶段,吕雉成了秦岚的梦魇。《王的盛宴》是第一个在象山影视城拍摄的剧组,当时,影视城周边还都是荒地。白天等戏的时候,她就对着枯草发呆,“觉得内心都快枯竭了”。到了夜晚,吕雉墨黑的长袍就像一片乌云,一点点将睡眠吞噬,失眠成了常态。有时候她索性就不睡了,瞪着眼等天亮。“反正第二天有哭戏,眼睛红刚好可以演。”
秦岚记得,杀青回北京那天,飞机轮子落地的那一刻,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心头:“我终于落下了,我好幸福。”
直到电影上映,秦岚才意识到,同时落下的,还有曾被揣在怀里的一些包袱、自我怀疑以及那颗跳跃浮躁的心。
很多朋友给她打电话说,“看到了你在戏中不一样的表达”。好友、演员刘芸告诉她:“秦岚,我看了你这么多年戏,这次是裂变。”
出生在沈阳一个普通家庭的秦岚,幼时性格内向,亲戚朋友总跟她父母念叨“这小孩长得真好看,睫毛长,眼睛大”,两位大人不以为意,小孩便没有将其当回事,更难言沾沾自喜。母亲有时会给她穿上蓬蓬裙,打扮成小公主模样,看着身上一层层卷起来的裙摆,秦岚会觉得特别耻辱。
她幼时不喜欢展示自己,学过半年钢琴和舞蹈,最终都因怯场放弃了。“站在舞蹈教室里,我妈说你为什么不往前,你要笑得自然。但我整个人都僵住了,做那些事很痛苦,没觉得快乐。”
19岁的一天,穿着黑色小西装、留着齐鬓短发的秦岚走在沈阳的太原街上,突然被电视台正在拍摄的一个公益广告拍到。也是那段时间,经家里亲戚介绍,她开始给当地名为“龙摄影”“金夫人”的婚纱摄影店当模特。第一次领到1500元酬劳,秦岚才意识到“美”长在自己身上。
当时,有大学同学觉得“你有一天能去演个什么戏该多好”,便给秦岚报名参加“首艺杯”推新人比赛。参赛后的秦岚发现,她终于遇见了一件能让自己特别兴奋的事。
比赛要求选手走模特步,秦岚买了双25元的高跟鞋,瞒着父母偷偷在家里练,地板上被踩得全是眼。“我妈还说,这地上怎么全是虫子眼。”她不敢和父母说参赛的事,在传统的家庭里,这意味着不务正业。大学学会计的秦岚,“原本的人生轨迹,是在大学毕业后朝九晚五,进入对口单位,简简单单过一生”。
“可我觉得成年了,应该为自己选择一次,至少去体验、疯狂一下。”她也没想到,自己能在沈阳赛区脱颖而出,要去北京参加总决赛。
瞒不住了,当她告知父亲想去北京参赛时,父亲的态度是:“你要是能在这个比赛拿奖,我就从7楼楼梯倒着走下去。”
最终,她获得大赛模特组全国十佳金奖,签了湖南卫视。台里给她两个选择,主持或拍戏,秦岚去播报台前坐了两天,觉得“还是拍戏好玩,可以不断体验别人的生活”。
拍戏头两年,父母不认可她的选择。秦岚理解:“他们特别怕,我一个女孩子进入陌生的城市、陌生的圈子,无依无靠,哪有那么容易?”
秦岚记得,拍《还珠格格3》时,与同组的古巨基、马伊琍、黄奕、周杰等演员相比,她只是个并不出名的新人演员。那会儿她身边没有助理,常常就自己搬着个椅子,坐着公交车往返于出租屋和北京回龙观的片场。
她的压力大到每天背词到凌晨两点都无法睡觉,到了凌晨两点半,又得梳头、化妆。有天清晨,秦岚跟着大部队出发去片场,实在太困,在车上睡着了,“结果那天没我的戏,导演把我忘了,晚上又跟着剧组回去”。
找到自信是拍知画质问永琪为何不能对她好一些那场戏时。业内人都知道,琼瑶的戏不让改台词,且在片场收录同期声。秦岚拿着三页纸的台词,从一周前就开始背。
最后是一条过的。“我现在想起还挺荣耀的,现场所有的灯光师、摄影师都给我鼓掌。证明努力还是有用的。”秦岚说,自己虽然起点低,但架不住天天不睡觉去拼。
《还珠格格3》播出3年后,秦岚获得了一些成绩,在北京买了房,将父母接来,两位老人才逐渐认可她的工作。她没有和父亲再提从楼上倒着走下去这件事,她记得,走进新家的父亲和她说了一句话:“人无论什么时候,都要懂得脚踏实地。”
在朋友眼中,秦岚丝毫没有女明星的架子,而且是个典型的老好人。“这不是人设,熟悉她的人都知道,她骨子里流着一股真诚。”目前在业内颇具名气的化妆师陈陈和秦岚认识15年,他至今留着2005年秦岚从香港给他买回来的化妆品。
那会儿陈陈是个入行不久的新人,第一次见秦岚是她在上海拍杂志,原定的化妆师临时不能来,陈陈怀着忐忑的心情前去顶班。彼时,“秦岚”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印象就是《还珠格格3》中的知画,他担心:“这个女演员会不会如戏中那般很难接触,很有心机?”
“我明显想多了。”在陈陈的回忆里,那天的秦岚穿着条纹上衣、深色运动裤,瘦瘦小小,走过来主动和他打招呼。拍摄间隙,秦岚就服装造型咨询他的意见,相互唠家常。“我后来才知道她的皮肤对一些化妆品过敏,但当时她也没提,完全尊重我的发挥。”
他原本以为,他与这位正当红的明星只是“萍水相逢”,没想到,不久后两人在一个活动上碰到,秦岚主动问他:“陈陈,我过两天去香港办事,你需要买什么化妆品吗?你列个清单给我,我帮你带回来。”
那时想在内地买到国际彩妆品牌产品并不容易,且价格昂贵,陈陈的收入也不能支撑他时常往返香港。他以为,秦岚只是寒暄。“我们才见过两次,顶多是个客套话吧。”
他没想到,几天后,他接到秦岚的电话,“快把清单发给我呀”。陈陈想要的化妆品分散在香港多个商店的不同柜台,秦岚一个人跑了多地才买齐。“她给我带回一大包1公斤左右的化妆品。”总价4000多元的化妆品,秦岚最终也没要陈陈的钱,就当礼物送给了他。
陈陈觉得,秦岚擅长关照身边每一个人。有营销号写文章黑她,秦岚的态度是“人家也是为了生活,可以理解”。陈陈的腰不好,每次出国工作,为了让他坐得舒服些,“她总是自掏腰包帮我升舱”。
去年过年,秦岚组织公司员工去北海道团建,给每个人都买了滑雪服、滑雪靴,“很神奇,她知道每个人的尺码”。年会结束后,她让司机把其他人送回家,最后再送自己。
陈陈记得,在年会结束回家的路上,秦岚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,突然就开始流泪:“你们都对我好好,这么多年走过来,大家真的很不容易。”
朋友们也心疼她。“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,完成人生中该完成的所有。”“她想做个好演员,但她真的太累了,希望她能够逐渐放松一些。”秦岚的朋友林小丽说。
事业再次回春的秦岚,已经想得很明白。比起获得某个奖项,她现在对好角色的欲望更加强烈。6月,以《怪你过分美丽》中大女主莫向晚的身份回归,她内心有胆怯,因为“女主角又得担起重任”;但她更希望通过这个角色表达内心的一份坚信,“每一位在职业岗位上打拼的女人,不只有外在的美,她们更在美丽地追求着更好的成长与突破”。
感情方面,“不后悔,有期待”, 她始终觉得,比起一味探寻过去失去的或者未来还不属于你的,“更需要珍惜现在的人和事”。
“我已经40岁了,早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。因为一定是经过了很多艰辛,才有了改变自己的可能,才找到了最舒服、最喜欢的人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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